印巧晴想,这位“我超凶”同学,在学校里,肯定是那种把其他人卷到叫苦不迭的死读书类型。

一些不好的回忆顿时充斥整个脑海,在某些负面情绪的催促下,她的嘴巴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个单音。

“……喂。”

她最后还是主动开腔了——不知道是想求证什么,抑或只是想逼着少女一起认同自己——她畏畏缩缩道:“我说,你有没有感觉,这群人都很神经啊?刚刚都死人了哎,他们怎么……”

少女没有吭声,但她偏偏有种感觉——

对方正在“观察”她的反应。

但是,却没有一丁点要回应她的意思。

印巧晴的心头燃起了一阵无名怒火。

*

从开考以后,少女就一直是这种无动于衷的模样,像是一个游离在“集体”之外的旁观者。

对大部人而言,这个临时的“集体”兴许是怪异的,但是,被集体排斥的自己,反倒显得更为怪异。

为了修正这种扭曲的错乱感,大部分人都会屈从于氛围的驱使,选择跟周围人保持步调一致。

——如此一来,惴惴不安的心,才有了安放的位置。

只要融入集体,在集体的掩护下行动,那本来近乎要堵死的气管,就像被紧急加上了呼吸泵,又能再次从浑浊的空气里抽取氧气。

只有所有人步调一致,才能将将地维持住这纸糊般的栖身之巢,免于分崩离析。

尽管她并不觉得自己属于这个集体,但这一刻,面对少女,她仍是忍不住想——

你凭什么不遵守“规矩”呢?

心头的邪火再也压不下去了,印巧晴忍不住抬起脚,试图去踢对方的鞋子:“喂!跟你说话呢……”

少女霍然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