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烂人还真敢说啊。
纪明纱很确定,这句话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对方在松手的那一刻,特意让身体稍稍倾斜了些许,好确保她会顺着他的背脊一路往后摔下去。
糟糕,她又想翻白眼了。
纪明纱觉得,她面对青年的时候,忍耐力好像一直在持续下降,暴躁程度却在稳定上升。
她现在没有技能,惹不起,她忍。
*
意识到少女是想从他身上下来,青年的肩膀刚一动,就被对方警告一般地按住了。
“呜、咳——!”
直到脚尖触及到了地板,纪明纱才松开手——与其说她是跳下去的,倒不如说,是“滑下去”的。
一松手,便是天旋地转。
她没有如预想的那般稳当地站在地上,正相反,从脚踝开始,到小腿、到大腿,像煮熟的面条一样无力地屈了下去。
她不受控制地坐倒在了走廊的地毯上。
……不好。
站不起来了。
她内心急惧不已,却还得强迫自己摆出“一切尽在掌控”的神情。
但紧接着,她就发现,好像有些掌控不起来了。
——她的眼镜,消失了。
青年颠了颠手中的圆框眼镜,看了一下厚度:“女士,得注意保护眼睛了。这大概有……四五百度?”
大概是她刚才滑下来的时候,实在是没力气和他保持距离,以至于眼镜勾在了对方的衬衫扣子上。
“怎么了,女士?不打算过来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