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去找领导汇报工作了,还是去上刑了,怎么一脸憔悴?
裴行野面带倦容,笑容清淡:
“小方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喝一杯?我刚刚在街上撞见了一家很有意思的酒吧,那个贝斯手说可以给我打五折。”
方彧感到裴行野话中有话:“啊,有的。”
她刚一进门就后悔了,这家酒吧请了黑金属乐队驻唱,吵得她心脏疼——
但身为军官,说自己扛不住架子鼓的声音又有点奇怪。
裴行野点了酒,两人在角落里坐下。
方彧:“安达阁下怎么样了?”
裴行野:“还好,只是神经受到损伤,以后不知道能恢复成什么样子——不过,他哪怕只剩下一个脑子也够用了。”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方,你知道他父亲当时和他说了什么吗?”
方彧愣了愣:“不知道……怎么了?”
裴行野默然,垂着眼皮:“没什么。”
他情绪好像不高。方彧默默喝酒,神游八表地想。
半晌,裴行野才说:“安达平章是个怪人。他对孩子……有一种奇怪的控制欲。”
方彧嗯了一声,似听非听。
她这种不走心的神态,反而让裴行野有勇气说下去。
“兰波提督一直看我不顺眼,是因为,”裴行野别开视线,“当时有很多人传言,我和安达平章,咳,关系不大清白。”
裴行野说得很委婉。方彧“啊”了一声,看不出是意外,还是早有耳闻。
裴行野苦笑:“但其实不是的。虽然不是,或许还不如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