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为什么?”

英诺森:“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人也是如此的吧。”

方彧默然半晌:“我有话,只是太冒犯了,不好说。”

“冒犯是值得欣赏的艺术,将军小姐。”

得到了鼓励,方彧缓缓抬起眼皮。

一双冷淡的眼睛落定在教宗高高竖起的领口:“您是女人。”

……您是女人。甚至没有在句尾缀一个“吗”。

英诺森勃然变色,看起来不觉得这门艺术很好玩了:“!”

方彧歪过头:“您是谁?为什么量子教会让一个女人假扮他们的教宗?您看起来像在下的一位故人。但我的故人太多,说实话……”

“方将军。”他咳嗽着弯起眼角,“我有一句私人的话……”

她不觉得自己应该和教宗阁下交流什么“私人的话”,正欲回绝掉,英诺森已澹然开口:

“我是哪位故人,并不要紧——人类的躯体太脆弱娇柔,有时尚且容不下我们自己的灵魂,更未必有力量去容纳整个宇宙——不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您终有一天会需要我们的。您觉得呢?”

方彧挠了挠额上发痒的伤口:“教宗先生,我告辞了。”

英诺森敛容,指尖划过胸口:

“愿真神的荣光永远庇佑您岁月,将军。”

**

方彧登上车,洛林才把板着的脸色缓和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