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默然向着草坪,面无表情,心里却怦怦然翻覆着许多念头:

“……”

安达大概是很希望能“任我施为”的——

方彧怀疑,他一直不愿意公开参选,也并非如外界种种猜测那般,什么性格孤僻、晕闪光灯、害怕公开演讲、高功能反社会……说不定真的只是如他所言,“讨厌蠢人”而已。

讨厌蠢人,翻译过来,不就是不能“任我施为”吗?

可是,如果想“任我施为”,恐怕也只能做皇帝了吧。

如果安达真的做皇帝,又会怎样?

方彧莫名脑补出他身披红袍、手握权杖的模样来……倒也意外顺眼。

其实在他老糊涂变成他爹之前,让他做做皇帝也挺好的,至少要比先前联邦那种一锅粥的情景好得多。

可是,做皇帝就要摆很多离谱的谱,人人见了他都得屈膝什么的……

“这草坪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安达恼火道,“你在写诗吗?”

她打了个寒战,跌回现实。

“我,我……”方彧慌乱地收回目光,脱口而出,“安达阁下,您家里喷头旋转方向有问题。”

安达:“??”

方彧真诚道:

“阁下,场上有十七个喷头,如果您叫他们统统顺时针旋转并同时喷洒的话,重合范围大,洒水效率低。”

她在操纵台前比划了一下:“3、4、8、9、13、14号喷头逆时针转,如果更精确一点,可以234先喷水,五秒后789,再七秒后……”

“方彧,方彧。”

她挠了挠头:“……唔?”

安达打断她,一脸严肃:“方彧,你有病吗?”

方彧垂下眼皮,目光躲闪,咕哝道:“珍爱生命,节约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