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希德笑说:“今天可真是得罪了,阁下不怪罪下官吧?”
方彧:“陆银河此举我不理解,环节这么多,越复杂岂不越容易出纰漏?”
“陆银河担心被下搜查令,急着把烫手山芋抛出去——再说,这已经是最简单的方案了,阁下——如果用商船,就必定要过海关,那要收买贿赂的人数还要再翻倍呐。”
法尔希德:“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个方法好就好在一个快字——说实话,我还要感谢您呐,但凡您和安达二公子有一个再强硬点儿,这舰队也就起航了,这东西也就送出去了。”
“——说到底,他们还是算错了您。”
法尔希德悠然擦燃雪茄:“如果是老军部的那些家伙,怎么可能一个条子下来,就任由咱们摆布?”
方彧:“……”
说得好像都是多亏她怂包,才立了功。
不过,她无心再思考这些,忧心忡忡地垂下眼——
安达这样疾风骤雨地又查起陆银河的账,不知最后又会如何收场?
她倒是不担心安达那翻云覆雨的手腕的,只是……
不知为何,她眼前总浮现出陆予那双黑沉沉的、笑意盈盈的眼来。
——那不是一双少女的眼睛,是一双野心家的眼睛。
不,不,谁说少女不可以是野心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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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山集团总部。
会议室里一片死气沉沉。
向来平易爱玩笑的陆银河罕见地沉了脸,下首也无一人敢说话。
“我们得到确切消息,情报局已经拿到资料了,”他沉声说,“现在到了必须要考虑退一步的时候了——不,退一百步、一万步。”
众人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