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在你什么也不是的时候就跟随你、帮你、照顾你,为你而死。我这么多年来这样屈辱地等着你——你却能在他灵堂前假惺惺地掉这么多眼泪,对我说这种大义凛然的话。你演技真好,你心真毒,我做不到,我佩服你!”

裴行野手臂不自主地发抖:“我……并没有假惺惺地掉眼泪。”

“你还在演,想用爸爸挽留我吗?我爸爸才不会想再见到你——我呸!”

佐藤云眉目一凛,伸手抓住案上的手枪。

她颤抖着扣住扳机,便指向自己的心口。

“阿云!”裴行野猛地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向后掰去。

她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的胳膊痛极,骨头缝都吱吱作响。

裴行野咬牙:“对不起!”

嘎嘣一声,手枪被裴行野劈手夺过去,二人一起跌倒在沙发上。

裴行野重重喘了口气,迅速将身体抬起:

“你傻啊,你恨我就报复我,怎么做这样自伤的事?你——”

“我的手……”佐藤云吃痛,生理性地流下泪。

裴行野愣了愣,缓和声气:“对不起,我下手太重,给我看看,伤没伤到骨头?”

佐藤云呜咽着伸出左手,裴行野弯下腰。

她将右手按在胸口,流着泪望向他琥珀般的眼睛。

这个距离很近了,即使裴行野,也不可能……

“骨头没事儿,大概是挫伤了。”

她无声地握住了胸口的那块冰冷的铁器。

裴行野温声说:“对不起,是安达让我来的,我心里也不情愿。反正他只是叫我劝劝你,劝也劝完了,再也不提这事就是。别做傻事,我们一起去廷巴克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