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莞尔:“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法尔希德咧嘴一笑:“阁下何其韵也!我?我当然也是蠢货!居然不明不白上了您的贼船——大蠢货掌舵的船上, 个顶个是小蠢货。”

安达嗯嗯了一声, 算作回应, 继续翻书。

法尔希德猛地逼近:

“我可提醒阁下, 下官派去的星舰早到了潜林,可至今没有方彧同意回桑谷的消息——阁下还能读得下去这什么狗屁《行为心理学》?”

“狂躁,法尔希德,”安达又翻了一页,“口服碳酸锂治疗。”

“下官还没狂躁到极致, 您想见识见识?!”

安达这才合上书:“方彧……会回来的。”

法尔希德冷笑:“您这么相信她?”

安达也冷笑:“您自己说的, 大蠢货船上都是小蠢货, 不是么?”

法尔希德咬牙压低声音:“就算方彧回来……您有什么办法自救吗?您有后手吗?”

“……没有。”

“没有?前线惨败, 即使没有真的惨败也会被渲染成惨败。他们真可以要了您的命!您没后手?——您是不信任下官, 还是真蠢?”

“……从尊驾的角度说,后者。”

安达从容道:“当今之联邦……如果事事都有后手再做,那什么也做不成。”

法尔希德无语了。

他后退一步,狞笑道:“阁下,既然如此,那您最好也甭信任下官。”

安达抬眸:“哦?”

“属下本就是墙头草随风倒,我是怎么归附于您的,咱们心里门儿清——您偏要往死胡同里钻,别怪下官提桶跑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