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

原来陆夺口里那个“很宅”的“我妈”,陆银河微笑着提及那个“性格腼腆”的“拙荆”……

竟然只剩一段残存于世的意识了么?

苏曼柔声:“我的确不会再死一次了,您开枪也只是解放我羁旅人间的一部分,您想怎么就怎么吧。”

她声音略低:“……我有两个孩子,都和我一样的黑头发,但我甚至没摸过她们的脑袋。”

“听说小孩子的头发很软很舒服,真有点可惜哟。”

……

一辆车停在不远处。打着暖风,窗玻璃内层凝了一层细碎水珠。

车窗摇开一半,冷风灌入,玻璃上的水珠顷刻消失了。

一只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探出窗外,手指勾了两下。

裴行野不想上车,装没看懂,站在车门口没动弹:“……”

哐啷一声,车门被从内推开——

安达面如严霜:“进来。”

“……是。”

裴行野也弯腰钻进车内,重新摇上车窗,调整了一下声调:“安达先生,我——”

“闭嘴。”安达厉声。

裴行野垂眼不语。安达他是了解的,此人公私权责划分得很清楚。

即使作为个人已经恼火到天翻地覆,如果此事在他心目中当公事公办的话,他也不会真心实意发太大的脾气……相对而言的。

此时此刻,比起大发雷霆,他更怕安达态度太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