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我告诉你有人盯着你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裴行野垂着眼皮。他原本也没打算不被发现,只要除去陆家父女,剩下的事他都不怕。

但他不清楚安达到底知道多少事,不能根据既有信息编织谎言,只好顾左右言他:“……陆银河想策动廷巴克图独立。”

黑皮手套猛地一摔,怒喝道:“我知道,我他妈在问你!”

裴行野眸光一闪:“陆银河这个人,我不喜欢。杀了他,不一了百了吗?”

“翻翻现代社会两千年的历史看看,你见过哪个因一人覆没而覆没的王朝?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一句看看!你明明就是——”

金发缠在围巾里,他不耐烦地往外薅了一把。

“裴行野,你做事太——太没底线。”

裴行野反倒一愣。安达憋了大半天,居然就使用了这么一个没杀伤力、还有点好笑的词。

不是恶犬咬主,不是狼子野心,不是坏我大事……没底线。多个人的一个词。

安达深吸口气,从前座的口袋里抽出一本书,扔过去。

裴行野一愣,扭头看着安达:“!”

安达别开脑袋看向窗外:“我问你,这是什么?”

裴行野低头,小声说:“联邦宪法。”

那个金色瀑布般的后脑勺发出声音:“念。”

“啊,愿自由之风永恒吹向您……”

“不是让你念扉页!”

裴行野只得向下翻了一页,上面的文字是联邦初期的帝政体,他识读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