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澄好像有点害怕,不敢直视方彧,兀自咬紧牙关:

“那我现在就告诉提督——如果桑谷对提督不利,我会反叛,为提督复仇。”

方彧:“自作多情。谁需要你报仇?”

卫澄合上眼大声说:“您需不需要是您的事,我想不想是我的事,离开要塞,对要塞失去控制力,结果就是如此!”

方彧:“……”

卫澄小心翼翼转过眼,却看见方彧一瞬间凌厉的目光。

“你是在威胁我吗?”她撑着地面,声调一冷,“还是在陈述事实?”

“……我、我本意只是陈述事实,没想到达成了威胁的效果。”

方彧苦笑了一声,那种可怕的表情瞬间消退了。

她摸摸后脑勺,冷笑道:“你不考虑自己就罢了,请你也为我的身后名考虑一下吧。瞎混了这么多年,一事无成,只搞出一个要我政变的小团体,还真是独霸远星了!”

卫澄不吭声,固执地跪在原地:“……”

方彧突然觉得此地居大不易了,随手抽出一本书,假装自己找好书了,夺路而走。

她躲进洗手间里。镜面明晃晃倒映出她的脸——方彧有些不适应,别过头,避开镜子,忽然想起胳膊里还夹着一本书,随手翻了出来。

她忽然一怔。

《斐多篇》……这不是在大学上安达那门哲学课时,她的……作业本吗?

封皮上有她当年草草写下的姓名、学院和学号。这样的东西,帕蒂居然还能找出来、留下?太……太可怕了!

她顿了顿,才翻开扉页。里面有一行触目惊心的红字,是安达潇洒的笔体——

该生上课坐第一排睡觉,被发现后换个姿势继续睡,影响颇恶劣,建议扣出勤分,扣光。

方彧一瞬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