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自己和安达的关系本就是一个误会接着一误会——

她并不是有意坐到第一排睡觉的,是因为专业课拖堂来晚了,后排压根没有位置,才不得不坐到第一排睡的。

“什么?我为什么睡觉?可我真的困啊……”

方彧突然替十年前的自己觉得委屈极了,委屈得想哭。

但正如十年前,她只想着怎么分配睡眠时间,好半夜去餐馆刷盘子一样,今日的她也没有一滴眼泪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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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谷。

阿廖莎再次踏进那家咖啡馆,众人已经习惯了这个举止特异、穿着奇怪的女人,对她再不屑一顾。

只有偶尔几声搬弄她出身的闲言碎语,嚼着什么“父亲是旧黎明塔高级将官”“肯雅塔军政府时站错了队”之类的舌根。

男人早早等候在帷幔后:

“你做得很好,事情进展很顺利,方彧在联邦的政治生命终于结束了——现在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阿廖莎嚼着烟草,质疑道:“哦?万一她不反叛,而是回来了呢?安达阁下如果与她见面,把事情解释清楚,戳破咱们的小小阴谋了呢?”

“……不可能,她即使再傻,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自投罗网吧!”

阿廖莎一脚蹬在板凳上:

“未必,以我这些年对此人的研究,她傻得独具一格。”

男人被忤逆,阴恻恻说:“你不想要你的奖赏了吗?——要多少钱,直说。”

“钱?哦,您是说报酬。”阿廖莎哈哈大笑,“我不要钱。”

男人警惕起来:“……那你要什么?”

“早就告诉阁下了,我是个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