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架上的翠鸟,轻声问:“他下棋时一定很会抢先手吧?”

翠鸟不言,鹦鹉抢话:“大吉大利!”

法尔希德只留给裴行野一张字条, 用血写就。

“我养了许多鸟。鹦鹉善言, 可以讨好愚蠢的上司, 使我晋升;翠鸟好颜色, 可以提供美丽的羽毛,使我情怀舒展;夜枭凶戾残忍,可以啄食我的身体,使我死后不落入敌之口……”

“他们各以其独特的用途,回报主人多年的眷顾。”

“君子不器, 禽兽为之。我完成了我的用途, 您是否也该去完成您的?”

菲尔南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完成……用途?”

裴行野仰头, 去解翠鸟足上的铁链, 温和地说:

“老丘八, 大概是因为语文学得不好吧。”

法尔希德自杀的次日,青鸟号再度掠过桑谷领空——

裴行野率军出征了。

……

菲尔南诧异道:“阁下为什么这么着急?战前准备还没做好。”

尽管从未觉得菲尔南在军事上有一星半点的天赋,裴行野仍托腮指向星图,耐心地说:

“方彧一定是想彻底吃掉德拉萨尔后,扭头往奥托跑,把战场拉到奥托去。德拉萨尔是来不及救了,但还可以把她堵在半路。”

菲尔南不明所以:“廷巴克图才是她的根据地,为什么反而要往奥托跑?阁下又为什么不让她去奥托?”

裴行野垂下眼:“廷巴克图离远星太近,远星领会坐收渔利。奥托……那才是她民心所向的地方,她若真的过去了,奥托恐怕会不战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