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是,殿下。”

这时,大公储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地哭了起来。

哭声刺耳嘹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大公妃慌忙弯腰去哄他,见不奏效,又厉声说:“弗朗西斯,快起来!再不起来,今天的甜点就没有了!”

“……”

方彧不由多看了一眼。

储君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也该过了那种“坐在地上嚎啕”的年纪……

大公国唯一的继承人看起来智力不大正常,年轻的大公妃多半会以母后身份摄政,公国的野心家们只怕都已摩拳擦掌……公国的局势恐怕也会陷入混乱。

不愧是一衣带水的好友邦,连乱都要一道乱起来。

不过,方彧马上就要离开公国、返回奥托了。

所以,这个想法只在她脑海中短暂停留片刻,便烟消云散。

她和陈蕤眼下要琢磨的是,如何把谢公子从冷飕飕的小风库里接出来。

那栋楼可能好几年没放过活人出来了——

负责与她们交接的那位卫生官员十分紧张,在电话里反复强调,“青天白日地放出来”,很可能“引发群众恐慌乃至骚乱”。

陈蕤没好气道:“所以呢?黑灯瞎火的送出来?我不管。我们下午就要起飞,你必须在晚饭前把人给我放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

最终,陈蕤与卫生官员勉强达成协议——

谢相易一出门必须直接上飞船走人,不得在公国内逗留,而他们会在清晨人少时放人。

第二天一大早,陈蕤趴在机甲方向盘前,边打着瞌睡操控机甲边骂人。

从那位卫生官员的祖宗,骂到大公国全体公民父亲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