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岂在担心她得了甜头,一而再再而三,再寻个由头把他也搞垮——

这时候应该向领导保证自己不会这么做。

方彧吞下自己虚伪的唾液,像品了一口苦酒:“下官明白了。”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陈岂点点头:“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直接和我反应,军部那群人都是推三躲四吃白饭的——对了,你不打算申请个军官宿舍吗?”

方彧一愣。

她没意识到这也可以算作“困难”之一——毕竟她住地下室这么多年,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方彧脱口而出:“可以吗?不是说很紧张,要排几十年的队吗?”

陈岂哈哈大笑:“傻姑娘,紧张当然是紧张的,但也不是一间房子也挪不出来呀。”

方彧后知后觉,感到自己被坑了:“……”

哎呀哎呀,方彧啊方彧,拿了好处就得上贼船——

你怎么连这种简单道理都反应不过来!

方彧自悔失言,忙又找补:“那个,还是算了吧……我、我资历浅,年纪轻。”

“嗐,你是什么人呀?英雄不与常人并论,这件事绝没问题……”

方彧忙说:“不行的,阁下!那个,我弟弟不在家!他、他有好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得保护他的隐私,我不能替他搬家。”

陈岂:“……”

这借口找得似乎不大灵光。

陈岂只得点点头,恢复了冷淡神气:“那就等你弟弟回来再说吧。”

……想来“再说”就是“不说”的意思了。

方彧为自己逝去的房子而在心中恸哭,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