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那人回过神,柔声说:“你不用继承你父亲的事业,早晚能独立出去。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他,就别理会他好了……做不到?那看来你还是爱他的。”

哭泣的人似乎更破防了:“呜呜呜……”

方彧终于忍不住,回过头。

“?!”

裴行野轻轻拍着一个年轻人的肩膀,金红色的长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年轻人有些眼熟,相貌十分夺目俊美,好像在哪里见过。

趁着他拉着自己的袖子直哭,裴行野四下环顾,神态慵懒,但眼神锐利警惕。

简直像一只鹰的眼睛。

方彧忙往阴影里躲了躲。

年轻人止住哭泣,又去拿酒杯。

裴行野抬手按住玻璃杯:“别喝了,这里虽然僻静,也难保不遇见人。”

不知怎的,年轻人勃然大怒,猛地要夺酒杯:

“行野哥,你别在这里充好人,我知道,你和他从来都是一伙的!为了他的那些破事,我不能哭不能叫,打肿了脸还要说是涂了腮红是吧!”

他劈手又夺。

裴行野无奈地笑了一下,轻轻用指尖压着酒杯的边缘。

年轻人张牙舞爪抢夺半天,酒杯纹丝未动。

“……”

他怒道:“你?!裴行野,你也不是好东西,一家人里你就敢在我面前耍威风,有本事你也和我哥这样——”

裴行野轻笑一声:“哦。你明知我从来和他一伙,你明知我只敢欺负你,还来找我哭,还哭我一袖子大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