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放下手,仍然立在原地。

“大家想必都也听说过了,”陈岂慢慢开口,“这次会议,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大家对公国的想法……平定叛乱后,公国要不要保留?如果保留,该如何处置大公?”

方彧:“……”

就算是一伙强盗,不谈怎么抢劫反倒先策划分赃吗?

财长桑巴尔立刻应声:“当然要保留公国的。大公殿下年纪尚小,哪懂什么政治?这次叛乱,都是大公妃处置不当所致。”

肯雅塔:“唔,我看未必。先辈曾为打倒暴君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只是为让大公们吃喝玩乐的吗?——不如干脆把公国直接并入联邦,和各大区一例管理,省得这些家伙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桑巴尔冷笑:“您这样厌恶大公国,怕不是看上了玫瑰之心的港口?”

肯雅塔脸一红,反唇相讥:“那您这样喜欢它,怕不是还指望着大公国的妓.女们吧?”

肯雅塔不爱读书,言语粗鄙,说话向来不入文官们的眼。

众人闻言,都嗤嗤地笑起来。

有人大声说:“元帅阁下,还有女士在场呢。”

肯雅塔气得脸色通红,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陈岂咳嗽了一声:“诸位,我看公国还是保留得好。一来,大公年幼无知,无知者无罪。二来,公国存世也这么久了,其民久习其化,与咱们的风俗不同。三来,公国是供给廷巴克图前线的重要港口,也是屏障奥托的一层关隘,最要紧的是维持稳定……”

“是啊!廷巴克图——廷巴克图的供给线上,怎么能横插出来个半独立的自治政权?”

肯雅塔总算摸到了关窍,反驳道:

“阁下说维持稳定要紧,下官也这么以为。但现在的公国今天闹独立,明天举反旗,后天无量子兽流民又攻占大公邸——这稳定吗?裴提督,行野,你是廷巴克图的主事人,你也说两句!”

裴行野忽然被长官点名,忙放下茶杯,显得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