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是,您可以去检查。有陈阁下。”

“……那为什么要销毁?”

方彧冷静道:“留着也只会让奥托那些人党同伐异窝里斗,还不如没了好,大家都消停点。”

裴行野垂下眼睑,无奈地无声微笑起来:“……”

方彧:“阁下还有什么事吗?”

裴行野摇摇头,苦笑一声:

“方,我一向觉得,权力应该由没有私心的人掌握。可我从小到大,见过许多大人先生,没人是无私的。有人享受物质,有人追求精神,他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把自己看得很重。但你……”

方彧假装没听见“但是”后面的内容,自顾自说:

“这很正常。哲学王的存在是小概率事件,不具有可持续性。所以人们才不断调整制度,以期达到近似的公正。”

裴行野抿唇:“那……我们的制度怎么样?”

方彧无情道:“一颗苹果树,根子烂了,长不出叶子,于是在树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小彩灯,呵呵。”

“……”

裴行野有一瞬间眼神扑朔,旋即沉声说:“方准将。”

方彧突然惊醒,意识到不该当着上司的面大放厥词。

如果谈话被传出去,裴行野也要遭殃。

“……属下造次。”

裴行野严肃地申明立场:“谢氏与杜邦再造共和,到现在才多少年?根子烂了……何至于此啊。”

方彧:“……是。”

裴行野环顾四周,不经意般放轻了声音:

“不过,我倒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论调了。我认识一个人,和你所见略同。”

方彧悄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