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野转头望向舷窗外——那里是奥托的方向。

“安达涧山也这样说过。”

方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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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牛耳者的后辈中,总容易出那么一两个不肖子孙。

明明是既得利益者,却总想着重开。

安达涧山有这种想法其实不难理解——当年一门心思推翻帝政的谢诠,不也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大贵族吗?

方彧在路上走着,默默思索。

卢守蹊和欧拉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着走来,停下来打招呼:“方!”

方彧吓了一跳:“啊,二位阁下……”

卢守蹊一巴掌拍在方彧肩膀上:

“小方同志,太客气了,都是同事而已——那个,我知道咱们刚刚共事,会有点冒昧,但是,那个,今晚来我家做客怎么样?”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方彧大受惊吓:“啊,这——”

欧拉:“别担心,这位提督已经英年早婚了。主要是他的夫人和千金非要见你——老卢,你不打起警惕吗?我感觉尊夫人准是爱上方准将了。”

“什么?”卢守蹊挠头,“本提督英俊威武、年轻有为……”

“方准将更年轻有为,还有尊夫人最喜欢的、宇宙一样的黑眼睛呢!”

卢守蹊更用力地抓头发:

“我也有黑眼睛,呃——再说了,埃莉诺说过,她是觉得对软软很有教育意义!”

方彧:“……”

“怎么样?”卢守蹊殷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