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安达涧山的情况, 则成为诸人的心腹大患——

方彧回军当夜,就被巴特蒙的夺命连环call叫去了医院。

巴特蒙和安达父子都在,现场弥漫着低气压。

巴特蒙红肿着眼睛,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倒是真心实意——也是, 毕竟安达是给他挡了子弹。

安达岚川则梨花带雨, 哭得稀里哗啦。老安达一言不发, 默然伫立。

院方工作人员都已经麻木了。见到方彧来, 并没有任何奇怪的神色——

总长阁下算什么呢?少将小姐又算什么呢?

有安达平章沉着脸站在一边, 整个桑谷政府又算得了什么?

“情况不好,有些复杂,”医生直接对方彧说,“袭击者用的是自制的土枪,有一块弹片位置很危险。现在只能保守治疗,一旦将来位置移动,可能会引发大出血,危及生命。”

方彧默然垂下眼:“……”

如果安达死了——不,他最好还是别死。

虽然安达活着,也经常提出一些让她头大的理论和要求。但他若死了,似乎更糟糕一些。

他们或许可以遵循着定则,把剩下的战争打完……可战争之后该怎么办?

人类彼此之间已经有了深刻的裂痕,科技停滞不前,宇宙之壁仍将他们圈禁豢养……

——他打算把这些烂摊子都留给谁呢?

这时,巴特蒙迎上来,把她拉到一边:“方少将,听说你和敌军交换出一批战俘,正在军部走程序?”

方彧转回思路:“啊,是。”

巴特蒙拉下脸:“你这就是给我们出难题了:一下子呼啦啦回来那么多人,他们的保障金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