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

她退后几步,退回了客厅——立刻有人哗地拉上了窗帘。

方彧转头看向法尔希德:“我能做什么?”

“只要您不离开这间屋子,不使用电子产品,没有人敢妨碍您做任何事,阁下。”

法尔希德:“我们都是为您服务的——您叫我们给您摊个鸡蛋、炒个米饭,我们也无不从命。”

方彧:“可是我很无聊,想看看光脑。”

法尔希德:“人类在发明光脑之前,也有许多娱乐方式嘛——让我想想,您对撰写回忆录有没有兴趣?”

方彧看了他一眼。这个情报武官在以恭顺的态度威胁她,什么叫“撰写回忆录”?

杜邦被革职、谢诠潦倒下台,甚至陈岂眼下,也都在“撰写回忆录”。

在联邦,“撰写回忆录”简直相当于“政治性死亡”的婉辞。

“……”方彧不再说话,回身落座,把左腿搭到右腿上,端起桌上的玻璃酒杯。

杯子里空无一物。

她坦坦荡荡一翻手腕,将酒杯倾向法尔希德,转过眼来:“嗯?”

不是说为她服务吗?白给的服务员,不用亏了。

法尔希德愣了一下,旋即毕恭毕敬笑问:“敢不从命,阁下——您是想来点儿温和的红葡萄酒,还是樱桃甜酒?”

方彧也笑,笑容和蔼:“威士忌,加冰。”

法尔希德又愣了一下,笑意渐浓:“是。”

军官深深躬身,酒瓶口凑近杯口,金色酒液填充入玻璃杯。

“够了,谢谢。”

方彧止住法尔希德,端着酒杯,垂下眼睫,轻轻摇晃。

她相当于被软禁了。如果这是一场政变,那恐怕已经成功了大半,因为作为桑谷最高防务长官的她被趁虚而入,控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