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究竟是谁软禁了她,目的又是什么?

安达遇刺,当夜她便被控制,对方是联邦情报局。

巴特蒙或许会有嫌疑,他想要打击安达派也非一日两日。至于政府中和安达有过冲突的官员,那更是数不胜数。

除此之外,还有……

方彧摇晃着酒杯的动作顿了顿。

她忽然想起裴行野临行前的嘱托:“桑谷也并不太平……如今安达先生在他父亲身边,就如卧榻贪狼之侧。”

裴行野是一个说话拐弯抹角的人,事涉安达平章,他这么说已经非常露骨。

当时她并没有重视这些政治上的问题,但现在……

安达平章。

如果是这样的话,方彧猛然理解了老安达找她说那一番话的用意。

什么“老了呀”“管不了了呀”,司马公尸居余气了呀——

他想让她放松对自己的警惕而已。

“……”

方彧忽然有些惭愧,老总长先生实在想得太多,她从来就没有对老总长提起过警惕。

这不能怪她,她和安达平章之间,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等。

她的出身环境都很正常,压根不了解安达家那种黎明塔显贵、帝政贵族的内幕,但安达平章似乎很明白她的为人。

方彧垂眸看着杯中酒,是剔透的金红色,像融化过后的金水,泛着特殊的金属光泽。

——真的会有父亲趁着儿子病危,抢班夺权吗?

——那这样一位父亲,会对自己的儿子做什么呢?

方彧抬起眼睫,不由一栗。

她将酒杯轻轻放下,挺直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