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的交流方式。

方彧想了想,首先问:“您是怎么来到安达家的?”

“我来自廷巴克图。我的童年正值联邦对叛军领发动‘海燕战争’期间。”

“廷巴克图处于对叛乱军的前线,秩序非常混乱。”

“我父母去世得很早,早在我有记忆之前,他们就死去了。死去的方式,我也不记得。”

“我最早的记忆,就是把妈妈的尸体拖到大街上扔掉。好让她别烂在家里,传染疾病。”

“行野和我主要靠一些违法手段生存。行野经常和其他孩子组队,去偷当地驻军的军事物资。”

“我跑得不够快,力量也不足,一般不去,大多时候只能做些小偷小摸。”

“安达平章在一次出巡时,遇到了在街边行窃的我和行野。我们俩偷了他的钱包。”

“如果知道他的身份,我们绝不会偷他——不是因为恐惧。只是黎明塔贵族的钱包里,不会有我们这些流浪儿需要的东西。”

“可当时他没带保镖随从,或许是带了,但都是便衣,我们认不出来。”

“反正,他当时就像个普通的有点小钱的军火商,或者随军学者……让我们判断失误了。”

“我们回家后,翻开钱包,里面果然没有有用的东西。”

“……有几本微型书,收藏用的鼻烟壶,还有几张照片,是他孩子的照片。”

“这些东西在要塞都卖不出价,我们不知道有什么用,就扔在家里没管。”

“没想到,几天后,他……找到了我们。”

裴芃芃的语调微微一沉,眉目间依然没有什么情绪。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我们很害怕。但他并不是来责罚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