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扫过她的身体,落在她的脸上,忽然不动了:“……”

半日,他直起倚靠着窗玻璃的身体,声音像泉水:“您是裴芃芃。”

“……是。”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裴芃芃思考各种可能性。

安达平章坚持把男孩和女孩分开教育,她甚至已经很久没见过行野,大公子不太可能见过她……

安达好像意识到什么,补充道:“我见过您弟弟了。”

裴芃芃一怔,下意识抬头:“他还好吗?”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不妥。

这似乎在预设一种“他不好”的可能,而作为“恩人”的总长先生,怎么会让行野那样一个流浪儿不好呢?

裴芃芃立刻修正错误,改口道:“我的意思是……”

“他目前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和您一样。”安达却回答道,“以后就不好说了。”

安达冰蓝色的眼睛直率地落在她眼睛里。

“你们不该来这,不明智的选择。”

裴芃芃:“……”

她心里闪过了很多种解读方式。

其实,她一眼就认出安达涧山,也有一早就听说过他的光辉事迹的缘故。

据家中的女仆说,安达大公子年纪轻轻,手段非常。

不久前,跑进办公室和父亲说了三言两语,就成功把亲弟弟赶回母亲家,彻底排除了二公子竞争继承权的可能性。

难道,他会觉得行野和她也是一个威胁?

……不,不可能,这样想就太自大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