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裴芃芃说,“历史的舞台很狭窄,只有一部分人能在舞台上。这边多了,那边就被挤下去。就好比现在,你在舞台上,我不在。”

安达:“不是这么回事。总长在黎明塔里盖戳,是一种历史。您在廷巴克图偷包,是另一种历史。在人类概念下,您和总长受到的关注程度不同,但对于历史来说,二者是等同的。”

“怎么可能是等同的?登上舞台的人,即便是群演,也要对剧情起到作用。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人,为什么会在舞台上?”

“您怎么对剧情起不到作用了?”

“我见过很多人,他们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或许有过,但也都死掉了。他们独自走着走着,忽然饿死在路边,没人发现路边多了一具尸体。”

裴芃芃反问:“他们哪里对人类社会起到了作用?只对生态系统起到作用。”

大公子沉默良久,忽然用恼羞成怒的语气,给她戴了顶帽子:

“您太兰克主义了!”

裴芃芃:“什么叫兰克主义?”

安达:“……”

不知道为什么,安达邀请她留下。

裴芃芃没有拒绝,小心地提起裙摆、爬上阳台、绕过街垒,在阳台另一角,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蜷缩起来。

她从街垒里抽出“砖头”,翻开来乱瞧。

安达一声不吭,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膝盖上。

……

方彧捧着茶杯,垂着眼睫。

她心里很想八卦裴芃芃和安达,但还是忍耐住了:“老总长不让您和裴提督见面?”

裴芃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