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芃芃却转过身来:“规则并非如此,我必须回答。”

方彧:“规则不都是随口定的……”

“是。”她开口,不知何时声音一变,乍听起来有机械的金属质感,“我不是她。”

方彧一怔。

她只是尝试地问了问,没想到裴芃芃真的“有问必答”。此时此刻,她反而懊丧于莽撞开口了。

裴芃芃是谁、是生是死,都是安达和裴芃芃的私事。

她不想知道太多。

裴芃芃却平静回眸,眸光中泛着无机质的冷冽之光,她无比温柔、又无比悲伤地微笑,向她颔首屈膝示意:

“重新认识一下吧,方小姐——您好,我叫裴芃芃。”

“我是以她为蓝本制造的人工智能,分享了她的过去、记忆和姓名。”

“但我不是她。”

裴芃芃忽然变了,变得有些恐怖谷效应起来。她好像不大像活人,但也不像机械,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模糊地带,左右游弋。

方彧改换了人称:“她已经死了?”

“是,她已死去。”

“她为什么而死?”

“安达平章。”

裴芃芃金属质感的声线在空气中逸散开,好像哪个程序被突然唤醒,使她失去了平常那种缜密的观察和思考。

她复述一条定理般肯定地说:“犯罪的不是我们,这是安达平章的罪恶。”

方彧垂下眼,若有所思:“……”

裴芃芃却按住额角,神色起伏片刻:“……抱歉,我需要冷静一下。您……让我就快宕机了。”

她冲方彧略一颔首,转身迅速离开,消失在门后。

方彧:“我知道了,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