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令他联想起头戴花冠、漂浮在水中的奥菲莉亚。

“别装睡了,孩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安达涧山睁开眼,露出与娇弱的奥菲莉亚颇不协调的气质。

那是一双凶狠的眼睛。

“我早就知道你多年来的谋划。”他轻声说,“说实话,我很欣赏你的耐心和毅力……”

“看起来,还是我的培养方式更能淬炼出合格的继承人,你可怜的弟弟就被那群愚蠢的老贵族养成了奶油蛋糕,是不是?”

安达涧山咬牙发出声音:“我们的计划,也没想过能避开你。”

“你们?”安达平章笑起来,“不不不,你,从来都只有你——”

安达涧山目光如炬。

老安达唱歌般说:“你不会觉得,裴行野从头到尾是你的人吧?是谁给你的这种自信,我的孩子?”

安达平章试图欣赏着长子眼底邃然的惊惧与极力掩饰,但没有看到希望中的景象。

一旁的监护仪报警器很合时宜地尖声响起来。

老安达拂过耳朵,从中得到些许补偿:

“真是吵闹,不过我信任你的心理素质,你的心脏一贯很强大……快点让它安静下来。”

安达涧山伸出手,攥住线路,用力一挣,啪地把线路扯断了。

老安达笑吟吟说:“居然使用这种方式,也好……也好……”

“孩子,你哪里都好,只是太过天真轻信了——你不是那些庸碌的芸芸众生,你出生在人类最污浊的心脏里,没有人是值得你百分百信任的。”

“谢诠和我也是当年志同道合的挚友,海拉·杜邦也是我们两个追逐过的神秘的黑珍珠——到头来又怎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