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妻子及未来岳母皆想要回陇西,李照玉也不好太坚持,只退了一步说,“若是当真发生你们担忧之事,届时我会想法子申请外调。”
沈书晴母女想想,也点头同意,后面几人又商量了定亲当日的一些事宜,这事因为已经过陈行元的首肯,办起来也快,左不过是先定亲,迎娶之事还早。
李照玉离开翠玉居之时已是夜深,沈书晴沐浴过后便困极歇下。
只她才熄灯不久,陆深便托着病体久违地出现在了她的榻前,他的手上还提着一把弓,是为射杀那只大雁而准备的,本是想要先过来看她一眼,便偷偷进了翠玉居,哪想到便听到沈书晴几人在这里编排他是一个如何心机叵测、睚眦必报的恶人。
他笔直地站在床前,透过纱幔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床上睡颜恬静的女子。
有了李照玉以后,她倒是睡得安稳,沈母也瞧着十分高兴,李照玉看来也是春风得意。
似乎只要他肯成全,便是皆大欢喜。
本来陆深也并非没起过成全他们的心思,尽管今日进陈府是有一些冲动在,然则他到底是想过成全她的。
可她呢?
将自己想成如此不堪之人。
说到底,当初他对钟灵下手,究竟是为了谁出气?
想到此处,陆深阴冷的一张脸,倏然转向支摘窗外,直视着那轮已近乎满月的月亮,牵起唇角,龇牙一笑——他从来皆不是月亮一般清白的人物。
既然在她心里,他如此不济,那他做甚还要枉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