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定睛一看,他心口插着的,可不是王妃时常带的素裹白玉簪?再看王妃手上的鲜血,那分明是陆深之前手腕上滴下的,然而这并不妨碍他眼中带血地剐了沈书晴一眼。
这个没心没肺的王妃,王爷为了他早就是一身的病体,如今竟还要生受她致命的一击。
不过到底他只是个奴才,恨透了沈书晴也不过是瞪她,一切还是要请王妃定夺。
太医抵达之前,贵太妃也得了动静,望见病榻上那气息薄弱得仿若下一刻就要死去的男子,贵太妃刹那之间就她就苍老了好几岁,毕竟是母子骨肉,她便是再如何喜欢沈书晴这个儿媳妇,也少不得怨怪她,她摇摇欲坠地自病榻上收回视线,正要厉声呵斥沈书晴,问她为何要害她的儿子。
总是他有千般错,也轮不到她来动手哦,他是皇族自有宗人府会办他。
可她早已打好的腹稿,在看见一直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早就哭得麻木的沈书晴时,却泄了几分气。
她知晓沈书晴的秉性,并不愿意偏信林墨的一面之词,压抑着钻心的痛,她走到沈书晴面前,将她来起来坐在靠窗的圆凳上,“好孩子,告诉母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书晴早已哭来麻痹的眼眶倏然又有了泪意,“母妃,他说他要以死明清白。”
“他说水寇一事并非他所为。”
沈书晴这话一说,贵太妃看向林墨,林墨也正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时皆沉默地垂下眼,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