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默默看着,她有些想吃庆余斋的玫瑰酥了呢。
等到池塘中间堆的几座火山都燃尽了,月亮溜到西边,筵席结束,顾修远也还是没回来。
薛竹隐落落寡合地走出宫门,老周在那儿等她。
老周见了她,忙迎上来给她端板凳,盯着她身后看,奇道:“姑爷没一起出来吗?”
她恍若未闻,心不在焉地盯着安如泰山的马车看,或许,或许,顾修远是想躲在马车里吓她。
薛竹隐提着裙子,一步一步踏上马车,像扫清石碑上的灰尘一样小心翼翼,慢慢伸手去拨开靛蓝色的帘子。
马车里透着从外照进来的昏暗的光线,里面空荡荡的,她下马车前随手合上的书还放在小几上,没有人进去过。
薛竹隐心里的那张网又一次落了空,却还要若无其事地坐进去。
老周把板凳放好回来,又问一遍:“姑爷呢?”
薛竹隐面无表情:“直接走吧,不必管他。”
老周见她脸色不大好,不敢多问,只能按她说的做。
路走到一半,薛竹隐突然拂开帘子,命令道:“绕路去庆余斋。”
她今晚都没怎么吃,她要吃玫瑰酥,现在就要。
老周抬头看了看钟楼,为难地说道:“大人,现在已经亥时了,庆余斋该打烊了,我们绕路去还耽误半个时辰。”
刚才一路过来,纵是最最繁华的平康坊,街道两旁的食肆也都关门闭店了,何况客多店大的老字号庆余斋?
她执拗地重复一遍:“绕路去庆余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