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叹一口气,挥鞭改道。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
薛竹隐从马车里下来,站在庆余斋前。
庆余斋的大门紧闭,没了灯光的辉映,“庆余斋”的乌木牌子在暗夜里显得寂寥冷清。
老周跟在她身后,语气无奈:“大人,我说得没错吧,已经关门了。”
不过,老周盯着大门上的铜环若有所思,问道:“要不要……”
要是夜半敲门的话,侍御史的几分薄面还是值得庆余斋在大半夜开门的。
薛竹隐摇摇头,顶了一晚上的高髻,她的脖子早就不舒服,脸上敷的妆面太厚,捂得她的脸不舒服,身上的衣裙环佩帛带繁复。
她觉得自己傻透了,顶着一身让自己不舒服的行头,大半夜地非要绕路去一个明知道已经关门的糕点铺子。
玫瑰酥,好像并没有那么值得。
薛竹隐的心沉入水底,她已经疲倦之极,转身上了马车,吩咐道:“回去吧。”
她不想吃了。
回到顾府,路过的时候,她不经意地向尚翠轩瞟一眼,灯是黑的。
他是已经睡下了还是,压根没回来?
洗漱沐浴好,薛竹隐还是拂不去心头时时浮现的,顾修远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