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俺信恁!官府哪有给老百姓送钱的!”农夫眼睛发光,眉开眼笑地接过银子,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了薛竹隐。
原来秦江为修缮祖坟和祠堂,强占了祖坟周围数十家的耕地,不仅如此,连修祠堂用到的木料和石料都是临平县的县令勒令当地的木场和采石场拉过去的。
告别了那位农夫,薛竹隐继续往村子里走。天上阴云密布,她的心情也格外沉重。
大片平坦的土地裸露着,一群匠人正在热火朝天地打地基,眼看天快要下雨了,招呼匠人用油毡把地基盖上防止渗水。
薛竹隐只找了个高处远远地看着,那地基约有两三亩田大小,位于开阔平坦之地,周围一大片都被围起来。
大片的泥土裸露着,因着大雨前的狂风,地基上一片尘土飞扬,干枯的庄稼被清理出来,像干草一样堆在一边。
而这里本该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农田。
京都产粮并不多,有时还需要借着运河从江南运粮过来补给,强占民田,损害民利,实在于社稷不利。
风裹挟着雨点落下,薛竹隐躲避不及,野外鲜少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她被大雨浇得浑身湿透。
过了小半个时辰,雨还在下,转成淅淅沥沥的小雨,但没有要停的意思。
天色没入晦暗之中,此时再赶着牛车回去已经来不及了。薛竹隐无处可去,只好拿出舆图上标的顾家宅子处,朝那走去。
说是宅子,其实不过是几间修缮齐整的茅草屋,大概是定国公发迹前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