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虽然春见酒和鲈鱼脍的滋味不赖,但吃得梁楚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履薄冰,如芒在背。
薛竹隐也是意兴阑珊,草草吃了几口烤兔子,与梁楚胡乱聊些国史院的日常。
只有顾修远宾主愉快地吩咐老周送梁楚回去,自己拉着薛竹隐在顾府门口下了车。
月色溶溶,晚春气暖,顾修远见薛竹隐低着头,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主动挑起话头:“你今日怎么与同僚在外吃饭?”
“你问这么多,还要干涉我的交际吗?”薛竹隐脸色微青,硬梆梆地甩出一句话。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顾修远诧异于她突如其来的戾气,侧头仔细打量她,见她抿着嘴,脸颊气鼓鼓的,显然是在生气。
他试探性地问道:“你不开心?我见你那盘烤兔子也没吃多少。”
薛竹隐毫不客气地说道:“我让梁楚也尝尝烤兔子的时候,你说这兔子是给我一个人吃的,你这不是在外人面前折损我的面子吗?一盘烤兔子而已,又不是多么珍贵的菜肴。”
顾修远敏锐地捕捉到某些字眼:“你把梁楚当外人,也就是说我是内人咯!”
果然她待他和梁楚还是亲疏有别!
薛竹隐气得拂袖:“胡言乱语!”
这人吵架能不能抓重点啊!难怪在文思堂的时候学业不好!
“你不在家好好待着,跑来丰乐楼硬是要加入我和同僚的饭宴,你自己没有事情要做吗?整日掺和到我的事情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