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在心内艰难地组织措辞,要是让长公主知道她今日进宫其实是为了别的事情,长公主肯定又要去问她爹是否应允。
“竹隐如今也大了,总不能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合该跟着母亲去好好拜谢才是。”薛竹隐说道,“我听说舅母喜欢红宝石,专门找工匠打造了一套首饰,想献给舅母。”
长公主对着铜镜细细地描眉:“你倒是有心,那就跟着我进宫吧。”
等了两个时辰,终于出发了,太阳很大,薛竹隐为长公主小心翼翼地撑着凉伞。
到了马车上,两人对坐无言。长公主宁愿目视前方的空气也不愿意和她说话聊天。
薛竹隐忍不住问:“我成婚两月有余,母亲从不来顾府看我,我回门那日母亲也不在,母亲难道不想知道我成婚之后过得怎么样吗?”
“你向来懂事,知道如何自处,想来不需要我操心。”长公主面色平静,答得敷衍。
“我有一事想问母亲很久了。”
“你说。”
“我观察别人家的父母,但凡夫妻和睦恩爱的,孩子也会感受到父母的爱,可为什么您深爱父亲,对我却漠不关心?”
“比起别人家的女儿,你已经得到很多了,没有得到的,也不要去计较。”
薛竹隐面上不动声色,指甲却深深嵌入坐垫套里,她生平引以为豪的敏捷思维和尖牙利嘴不知道出走到何处,徒留她一个人承受这份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