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新伟动作一僵,怒喝,“谢砚书,不许动,你再动我便杀了她!”
沾着血迹的刀落在宋锦安脖颈处,她觉寒气入体,脖颈处渗出血丝。
本是厮杀着的谢砚书忽就停住,只片刻的功夫,刺客起身而上,一脚踹在谢砚书膝盖处,叫他匍匐倒地。谢砚书靠把卷刃的刀半跪着,眼神冰冷盯着杜新伟。
杜新伟洋洋得意,“啧啧,原来谢大人还是个情种呢?让我瞧瞧怎么样才能成全你,嘶——”他舔舔唇角,露出嗜血的快意,“看惯了你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样子,不若你就从碎瓷片上爬过来也叫我等快活快活罢?”
随他话落,几十只价值不菲的汝官窑落地,碎的干净,那些琉璃彩的片片于地面折射出好看的色泽。
“不过堂堂谢大人该是不愿跪的罢?不跪也行,那我只能做回不怜香惜玉的人,叫宋五替你——”
半个字连同杜新伟欲一把摁下宋锦安的动作卡住,只因那素高傲的谢砚书双膝跪地,重重一下,薄薄的衣衫叫瓷片扎得破碎。
宋锦安睫羽下意识一颤。
足足十步路,谢砚书一下下挪动着膝盖,每一下是刀尖涉险,血液滴滴淌下,将粉的白的瓷片通通染成血色,红的刺眼。
杜新伟大喜过望,“打他!”
比先前高大威猛数倍的刺客手提刀上前,并不踏入碎瓷片,而是踩在谢砚书身上以最野蛮的方式拳打脚踢。谢砚书踉跄下,双手撑地,素白掌心叫碎渣刮得血肉模糊。数十掌袭来,谢砚书闷哼一声,呕出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