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安偏头看向摊子后的刻漏,话语不自觉轻快些,“时辰到了。”
“还差一炷香。”谢砚书保持那投壶的姿势不变,却足以留住宋锦安的脚步。
宋锦安耐下性子,重新站回原地看他不厌其烦投着壶。谢砚书兀朝她递上箭矢,“临别前最后烦你回,替我扔几支?”
箭矢的木材很是粗糙,搁在掌心也轻飘飘。宋锦安随手一掷,便是稳中。
商贩喝彩着,见对面二人是真有本事,也存心想看看他们能扔到何地步,索性换上更细的壶口。
见状,谢砚书眉眼染上极浅极浅的笑意,忽从后抬起宋锦安的胳膊,在她下意识的反抗中道,“放低些。”
宋锦安见他只是拿指尖示意高度并不再靠近,遂按耐住甩手的欲望去瞧那壶口。周遭人起哄说她该是投不进的,两人都未理会,只耐心对准。
“知晓为何我来投壶么?”又是进了一支,谢砚书问道。
宋锦安想也不想,“不知。”
“我的投壶,还是你教的。”谢砚书握着两支箭矢向从前宋锦安教他那般将东西放在宋锦安掌心,“你说旁的少爷小姐们玩闹,我不能一个人傻站着。你还问我为什么不参加投壶。我那时明明不会却不想认,觉得你烦了才说句没学过。后来你便抱着东西傻乎乎来教我。”
随着宋锦安的手举起,那箭矢于她掌心沉甸甸。
“我其实不耐烦学这些,但是我看你投的那么好教的那么认真,我就一直学一直学。直到你夸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