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二!”
“一!”
似巨斧砸下,沉闷的皮肉撞击声响的人头晕目眩,那般直挺挺的军棍落下,生生于谢砚书的脊梁处要他踉跄跪地。
“谢大人,你还不放手?”付时宇急喝,那军棍便再次高高举起。
又一下,叫谢砚书呕出口血,拽着宋锦安的手颤得厉害,却半寸不肯送。
宋锦安头遭居高临下,俯瞰着跪地不起的谢砚书。那墨色衣衫湿漉到惊心,发冠散落,乌发狼狈打湿垂直身后。极薄的腰身叫宋锦安无端想起鹤修长的颈,只如今,那颈要折断。缓缓的,她看得谢砚书强忍剧痛抬眸,贯冰山雪莲的眼此刻染上凡尘气息。当真不再像高山仰止的鹤。
于那样的破碎涟漪中,宋锦安读懂谢砚书的衷肠,他想叫她回去,做他的妻?
许是疲惫,宋锦安在阵阵军棍声中喃喃,“谢砚书,你这个模样叫我很眼熟。”
“甚么?”谢砚书从咬得鲜血淋漓的唇里吐出几个字。
“叫我想起当年,我求你时的模样。”
话很轻,于谢砚书耳里却惊涛骇浪。他只觉喉头干哑难耐,半个字都发不出。
宋锦安稍弯腰,以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量道,“谢砚书,你知道我最厌恶你甚么?那般自以为是,连你的今儿的追悔莫及都充满狂妄自大的滋味。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同一个关我两次的强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