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表兄会用这样黏糊糊的口吻写信啊?三岁大的孩童都没他这么粘人的。
温宛意放下手里读了一半的信,竟然还想象到了表哥那缠人的语气,他好似在说——表妹啊,你表哥我席不暇暖,寝不遑安的,只要能偷闲,就忍不住问询你的近况,并非有多么想念,也不是担忧,只要你安好,表哥也能稍作慰藉。
口口声声说着“不想”,结果通篇全是“想念”,颇有种稚拙的强词夺理。
这种嘴硬,真的,至多超不过三岁。
温宛意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说他了,尤其还是在屋内几人的注视下,更有种如芒在背的羞臊。
她硬着头皮继续拿起那信,强装镇定地继续读下去,又见她那过分粘人的表哥居然天惊石破地又来了这么一句,大意是——话本子表哥派人找到了,比画册迎人,表哥也觉得好看、爱看、可以天天看,等表妹从福恩寺回来,完全可以接连不断地看,日日夜夜地看,表哥再也不拦你了。
温宛意:“……”
这话说的既露骨又真诚,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表哥在刻意揶揄人还是真心实意地让她看了。
“表姑娘。”那送信的人躬身递来一物,开口道,“属下依着王爷意思,给您带句话——王爷说,以此物寄情,可解思念。”
温宛意心道:信里面不是说不想吗,怎么现在知道改口了?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那送信人笑着解释:“王爷的意思可能是……解您的思念?”
温宛意:???
表哥什么时候这么自作多情了?
胡说的事,自己并没有想起他。
“劳烦带句话给王爷吧,就说——分别几日而已,我可够不上多想念,是他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