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辰甚至不敢继续细想下去,一想到表妹被那样的小人觊觎,他就恨不得叫那江闻夕滚一边儿去。
“王爷,臣曾在鱼跃鸢飞楼受恩于一女子,后来又听人讲,那位姑娘出自王府,臣今日前来,不只是阐述公事,也是为了补上那日的亏欠。”江闻夕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但每个字又都带着意有所指,“不知那女子在王府当什么差事,如若只是寻常伶人,王爷可否抬爱……”
白景辰放下手头的东西,一抬眼:“你想如何报恩?不过是碎银几两,倒也不至于这般上心。”
“不比王爷雅量豁然,臣啊,心里的地方就这么点儿,其余的从来都不敢奢望,但如果是自己的,就只想着牢牢抓着,也是一桩安稳美事。”江闻夕指了指自己心口,笑得很浅,“碎银几两也是恩情,臣回去以后日思夜想总觉得亏欠,又忆起那日那位姑娘的身形样貌,只觉得念念不忘,若王爷愿意割爱,臣定然会好好待她。”
都这么蹬鼻子上脸了,白景辰还能听不出江闻夕的意思?他是想说——那天在鱼跃鸢飞楼的旧事,他记仇了,而且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睚眦必报,不是简单糊弄糊弄就能松口的。
“世间的鸳鸯都要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江世子一番真心就这样泼出去,也不怕收不回来?若她只是心善随手一帮,无意于你,你岂不是要伤心了。”白景辰也端起一副“为你好”的假笑,说道,“这不是儿戏,本王也是在为世子着想啊。”
“臣这辈子伤心的事儿受多了,小情小爱伤不到臣。”江闻夕坐在他身边,指尖轻轻整理着袖缘,狡诈且很不要脸地说道,“烈女怕缠郎,臣愿当那个‘缠郎’。”
白景辰:“……”
最后一句话出来,恒亲王立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可算理解为什么上一世表妹能栽到这种人手里了。
——江闻夕都敢这么厚颜无耻了,表妹那么单纯的姑娘哪里经得住这个?还不是三言两语就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