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辰叫程岑奉了茶,品了口茶水,总算压下了这种恶心,他放下茶盏,侧目瞧了一眼这小子——父皇说的不假,江闻夕长得确是不像个常年打仗的,肤白俊秀,也没有半分杀气,一双凤眼半遮瞳眸,眼皮和嘴唇也薄得很,简直和个小倌儿似的。
不,倒也不是,花楼里的小倌儿也没江闻夕这么豁得出去。
阴沟里的耗子。
白景辰不昔以最大的恶意揣度此人,不为别的,就因为上一世自己的表妹被他害死。
“本王倒也不希望你自降身份。”白景辰很大方地开口,“你既已经来了王府,本王若只让你给她留个谢礼未免显得不大度——不如这样,本王叫人把她带过来,你们二人好好叙一叙,若彼此有情,本王便成全这一桩美事,如何?”
江闻夕只是出言揶揄他,以报那日在鱼跃鸢飞楼解下的仇,反而真没想得到恒亲王居然肯把温宛意叫出来一见。
恒亲王什么时候对此事变得这么大度了?
不对,有诈。
江闻夕警觉地沉默下来,果然,下一刻就听到恒亲王心宽意爽地吩咐了下去,随即又对程岑说:
“听闻本王的表妹今日要来王府做客,眼下应该也到了,你去把她接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