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眼中蓄满了泪水,一次次地落下,足足缓了很久才接受了这个结果。
“没关系的,说不定她根本没有染上蛊虫。”她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回到梳妆台,想起了之前买的舒痕膏。
得亏自己还有舒痕膏,只要伤口愈合了,就不怕染上蛊虫。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去暗格里拿出一盒未被搜走的舒痕膏。
随手打开……
——舒痕膏内不知何时爬满了小虫,像是针尖与麦芒那么大,熙熙攘攘地攒满了整个香膏。
“啊啊啊啊啊啊!”
她猛地尖叫了起来,但很快,意识到真相的她飞快地捂住了嘴巴。
如果这才是蛊虫,那方才轻琴应该是没有染上蛊虫的。
箜篌双目睁大,最后一滴泪掉在了手背上,她悬在心口的铡刀终于落了下来。
——原来染了蛊虫的人,是她自己。
这盒舒痕膏,她也和死去的姐妹一样用在了伤口上,只不过晚了一段时间,算算日子,今日刚好是第三日了。
该死的人,真的是她。
这一刻,箜篌反而镇定了下来,她麻木地放下捂着嘴巴的那只手,低头看向自己不对劲的指尖——难怪那日弹奏新学的曲子时,指尖会感到发麻。
“哈哈哈哈。”箜篌再也不怕了,她若无其事地去合上舒痕膏,随即轻轻哼着曲,一脚踹开了木门。
“古筝呢。”箜篌坦坦荡荡地走到其他人的屋内,迎着这一屋子的畏惧目光,要把古筝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