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这招真的……叫属下佩服。”步安良立刻钦佩,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可若是翰林院的邓文郁在陛下面前咬定说是您的意思,又该如何?”
“邓文郁他不会反咬本王。他要是实话说出去,多少人会把他怀恨在心,别说一个吏部尚书,太子及其僚属也都会恼火他,他只能继续来依附本王了。毕竟太子的心腹遭到重创,他日后没办法在太子那边讨个好脸色了,搞不好还得丢了性命。”日头有点晃眼,白景辰抬手遮了遮,笑道,“早该治一治他这张漏风嘴了,这回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吧。”
满嘴不着调的邓文郁这一回遭殃,却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种,紧接着没多久,又在整个瑞京城最繁华的霄琼街吃茶时抖了个惊天大秘密——那吏部尚书不小心弄死的妾室,其实是别人家夫人。
别说这里是最热闹的霄琼街,哪怕他随便走到个没多少人的地方,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都能引来一帮子看客。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
恒亲王不知道,太子自然也不知道。
“上一次当,足矣了。恒亲王同样的手段用了多少次,怎么还有草包会当真?”远在东宫的太子听手下人禀报了这样一桩消息,当即头疼道,“他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板上钉钉的破事儿,查得太简单了,他觉得不满足,还想继续骗一骗东宫这边,让我们的人信以为真地去帮刘玟仲擦屁/股,只待我们一出面趟浑水,他手上就有了东宫的把柄,到时候再参一本——说孤结党营私,与吏部尚书勾结。”
都谨慎些吧,太子拿起一本佛经,尽可能地让自己心气平和。
“还有,他刘玟仲乌纱帽戴了这么多年,若连这点儿心气都稳不住的话,孤也不会保他这样一个废物。”太子淡淡地瞧着手里的经文,波澜不惊道,“他和孤说的那些罪名,罪不至死,有朝一日定然能将功补过的,告诉他——莫要自个儿慌了神。”
然而这一次,确实是太子想太多了,白景辰并未有继续诈下去的想法,他只是按部就班地顺着邓文郁传出来的细枝末节查了下去,因为没有东宫党羽的阻拦,甚至查得过分顺利。
“又是一个惊喜。”白景辰拿着呈送上来的密帖,都气笑了,“说他刘玟仲胆子小吧,他一诈就慌得找不到南北,但这样一看,他胆子竟然也大得很——还骗了太子。”
哪怕去东宫求太子庇佑时,也没敢实话实说,以致于被太子误会这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没有尽力去试着捞他一把。
“以后太子的手恐怕就伸不到吏部了,吏部尚书是太子的人,出了这种事情,铁定要被拉下马的。”步安良也心情颇好,他提议,“不如这样,我们砍了太子的心腹重臣,重新举荐个持身中正的官员进去。”
“什么持身中正?”白景辰反问一句,摇头道,“不,我们当然要安排自己人进去。”
第50章 枇杷
◎表哥果真吃不了一点儿酸◎
“表姑娘今日怎么没有陪着王爷?”
步安良刚进门的时候, 就看到桌上摆了几盘切好的甜瓜,话说了一半,险些被口水呛咳到。
“皇后近日身子抱恙, 她先一步入宫去寿坤宫问安了, 本王稍后再入宫。”恒亲王很体贴地帮他顺了顺气, 随即把瓜盘一推, 说道,“尝尝, 这是本王表妹特意寻来的甜瓜, 津甜止渴, 一点儿也不酸。”
“好瓜。”步安良贪嘴, 一连吃了七八块,才终于放过了这盘切好瓜, “王爷, 可否问问表姑娘这是何处寻来的甜瓜, 属下也想给自家妹妹买点儿回去。”
“这是狸头瓜。”恒亲王当然知道他是什么德性, 笑骂道:“你啊, 三句不离自家胞妹, 本王从未见过你这种当哥哥的。”
“家父走得早, 胞妹年幼多病, 全靠属下拉扯长大, 这些年费心竭力, 当然得捧在心上了。”步安良擦了手,目光又飘到了另外一盘甜瓜上,“那又是什么瓜?”
恒亲王索性把几盘切好的瓜都拿来让他尝味道:“蜜筒瓜、鱼瓜、羊核瓜都尝尝, 本王府上的这些可不能给你, 可以拆人再去买些送你府上去。”
步安良傻笑:“知道, 表姑娘为王爷买的,属下怎么敢图谋呢。”
白景辰知道他话没说完,所以先问了:“今日一进门就问她,是不是府上的猫病了?”
“也不知是得了什么病,那猫儿常常哀叫不止,属下看了,它身上也没伤啊。”步安良一摊手,无奈道,“这猫儿一病,属下的妹妹也难受得紧,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猫,这叫属下怎么能不心急?”
白景辰又问:“只是哀叫吗,有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