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人看出了端倪。

秦西故踢了踢不稳定的桌角,他翘起二郎腿,一双锐利机敏的眸子盯住这两人间的唇枪舌战,顿时觉得十分有趣。

依照他之见解,这两个人倒不像是长辈与小辈的关系,为那被争抢之人而如此明里暗里地讥讽,比起家庭关系不合更像是情敌间的较量。

眼神间都透露出隐约的敌意与杀心。

秦西故忍不住在心头感叹道。

啧啧,许词啊许词,可真是个祸水。

他坐在靠椅上居于高位俯瞰台下,抬手支起下巴,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寒冷锐利的目光渐渐落在那毫无生气的少年身上,捎带上主人那复杂幽微的情绪。

如今这个人像娇弱的菟丝花一样,再也不复之前狡猾灵动的模样,看着颇有几分可怜。

秦西故到现在还记得,自己松手放人的时候,这小东西有多么的萎靡不振,整个人像失去了光泽的玫瑰花一样,花瓣都打着卷儿蔫巴,倔强又脆弱。

那时被困在他身边的许词,再强留下去,就是死。

于是强忍着掠夺占有的欲望,霸道扭曲的情绪在脑海中翻滚咆哮,秦西故却是头一次主动地拱手让出了自己看上的东西。

他漫不经心地想,反正只是放回去了而已,他又不是再也不去抢人了。

多抢几次,在秦府中多待上几日,许词总会发现他的好的。

从未追过人的秦大少爷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