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沈孟枝忽地打断了他。
他垂下眼,避开了沈云言的视线,动了动唇,茫然无措地开口。
“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他问,“是不是……让沈家蒙羞了?”
那史书上罗列的一条条罪责,人人口中的污言秽语,他不在乎,可他在乎沈云言,在乎沈家,他不怕千夫所指,却怕到头来,戳的是沈家的脊梁骨。
其实,他还想问对方,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自己,为什么不留给他丝毫音讯,为什么?
……是不想见他吗?
沈孟枝张了张口,却没能问出来。
越想越乱,越想越怕。怕眼前的温情是假象,怕与亲人之间有了芥蒂。
他没能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把他拉了过去,沈云言一把抱住了他,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道:“谁再敢这么说你,我一定把他揍得爬不起来。”
“我了解我的弟弟,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我只知道孟枝成了威风的大将军,把楚戎那狗东西打得落花流水,是燕陵沈家的骄傲。”他笑了起来,眼睛很亮,“至于史书什么的,就让它见鬼去吧。”
时隔数年再被兄长拥抱,沈孟枝有些愣。
那时候沈云言一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来抱他。兄长的怀抱带着边塞原野的风,永远毫无保留,永远包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