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边看似正在各自忙着手头事的手下,腰侧的刀刃竟已出鞘三分之一。
宋卿时的心也因他的话,悬在了半空,垂在腰间的手指蜷缩,无意摸到裙边的一块巴掌大小的珠钗,应当是从松散发间掉落的,神思微动,悄悄将其握在了手心。
鄂温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水,余光睨向不远处的丛林,轻啧一声,旋即撑地站了起来,向怔在原地的宋卿时伸出手:
“郡主,既然你的人不想救你,那咱就走吧?”
鄂温明白翟敬宵故意放他走,就是想要引出他的同伙,将他在澧朝多年的部署一网打尽,再不济也要让其支离破碎,难搅风云。
算盘打得响亮,他怎么可能让翟敬宵如意?
可身后跟着的尾巴实在太难甩开,不论他怎么动脑筋,对方都能循着蛛丝马迹重新追上来,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烦人。
既然不能甩掉,那么就请君入瓮,彻底将其歼灭。
他相信,他不会输。
看着这只布满茧子的大手,宋卿时呼吸滞缓,无声僵持了一会儿,就在她刚准备搭上去时,凌空一箭飞速射来,却被早有防备的鄂温一刀斩断。
木制的箭矢一分为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宋卿时吓得身子不自觉朝后仰,跌坐在地。
更令她害怕的是,隐约听到了鄂温那略带兴奋的喊声:“来了。”
就像是来自阎罗殿的嘶吼,即将宣判对手的死亡,他周围一群训练有素的死士,眨眼间就摆好了阵型,迎接新一轮的箭雨。
几匹被误伤的马,受惊程度不亚于瑟瑟发抖的宋卿时,前蹄高高抬起,不顾一切地朝着前方逃去,而宋卿时则无路可逃,被鄂温像之前很多次那般一把拎起来,塞在了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