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当时紧绷着下颌一言不发,老鸨自是无心在他身上多花时间,只是对龟公吩咐道:“给我打,打到他点头为止。”
只是老鸨万万没想到,这本该是矜贵世家公子的严庚书却始终都没松口。
她尽管不甘心,却也不乐意放弃这么一棵摇钱树,一咬牙便让人把他迷晕了送上贵客的床。
谁知不过须臾间,贵客却捂着耳朵闯出房门,指缝间鲜血淋漓,咆哮着道:“这就是你们永春楼调教出来的人!”
从那之后,老鸨就彻底死了让严庚书侍奉贵人的这条心,只逼着他在生死契上摁了手印,权当最低等的囚奴。
楚馆这等烟花之地的阶级分化最为严重,地位最高的自然是老鸨,其次便是姑娘少爷们,再来就是伺候他们的龟公,而在最底层的便是被当成人形沙包的囚奴。
囚奴由着那些贵人们肆意当做出气的人形沙包,摁了生死契后,生死皆由天。
他们活得不如猪狗,经年遍体鳞伤,无一寸完好的皮肤,伤疤结了痂又被残忍地撕开,伤上加伤。
能活下来是万幸,被抽死也无人关怀,衣不蔽体地被龟公们嫌弃地往乱葬岗一扔,连张草席都没有。
严庚书如今恐怕都想不起来,他是如何在一顿又一顿的毒打中活下来的。
又或许说,他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处于昏迷意识,而后再被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唤醒,连昏过去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幸福。
在被老鸨羞辱时、在被贵客鞭打时、在身上刚结的痂再次被人撕开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