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有些心烦意乱地搁了毛笔,将染脏的宣纸揉成一团,随手扔在了地上。
其他士兵先前一直忍着,眼观鼻鼻观心,如今几人目光一碰,眼里都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神色。
络腮胡压低了嗓音道:“你们看王爷,像不像是闺中怨夫?满脸都写着心烦,就像是苦等夫人宠幸却期待落空的可怜男人。”
几人齐齐静默一瞬,随后几双眼都瞧向络腮胡。
“这是可以说的吗?”
“嗯......怎么不像呢?”
“王爷太惨了。这容貌,这身段,高低得是个最受宠的妾室,怎生混到了如此田地?”
几个士兵仗着严庚书在拟文书,悄咪咪凑在一起,开动他们的小脑筋,为他们王爷的终生幸福感到忧愁。
“怕不是......先前上战场,落了病根子?”
“大胆!怎么能说我们王爷不行!王爷怎么可能不行?他不行的话.......”
严庚书待下一向很宽容,除原则上的问题外都很忍耐。
他原本听他们议论自己,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听着那一口又一口的“不行”,只觉颈侧青筋都在跳。
他忍无可忍从桌案边抬起眼,被气得都笑了:“都当本王死了吗?”
士兵们顿时面面相觑,都是一副干了坏事被抓包的心虚之感。
几人都把目光投向林磊,林磊背负着众人的期盼,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属下只是想为王爷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