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信深吸口气,想着方才所见的那一幕他努力压下窜上来的火气冷静开口:“玄成这是在做什么?”
这话虽然是对魏徵说的,但是他的目光却是略过魏徵落到了他身后满脸羞愧的起居郎上头。
魏徵向来是朝中直谏良臣的代表,往常对着不太熟络的同僚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对上李世民才多了些生机色彩,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对上同他不过点头之交的杜怀信却罕见带了些尴尬的神色。
魏徵轻咳一声:“没有什么大事,我瞧着你是往东宫的方向去的吧?是陛下召见你?还是莫要误了时辰。”
听着魏徵这明显顾左右言他的语气杜怀信反倒是笑了,他好整以暇地上前对上魏徵的目光:“不急,误了时辰不过就是受惩处罢了,我不怕这个,反正陛下登基三年以来我这起起落落也有三四回了吧?我又不在乎这些。”
“如今我更在乎的反倒是向来同个圣人一般的魏玄成你。”
杜怀信这话就多少带了些阴阳怪气了,说起来他身为后世之人对于贞观一朝大众眼里名气最大的魏徵向来便是带了一层滤镜的,而这几年来魏徵所为也确实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活得跟个苦行僧一般倒是叫杜怀信佩服不已,可如今谁能想到……
滤镜一朝破碎,这对于杜怀信的打击可以说是极大的。
想着方才魏徵同起居郎熟络的模样,杜怀信的眸子暗了暗。
杜怀信讥讽一笑,视线往下落到了魏徵手中的一本册子上。
“陛下……”
杜怀信冷哼一声,这魏徵直到这一刻还要提李世民,一下子就点燃了他的怒火:“你还好意思提陛下?”
“你可知你这般作为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