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哈比比,我的哈比比。”我轻轻摇晃着怀中的男婴,甜美的蜜汁溢出了心房。

“我们会有更多的漂亮孩子的,我可以给你生一个军团... ...。”萨尔米娜.巴希尔懒懒的斜躺在床上,悠悠的开口。

我看到她身下有一点儿凝固了的血迹。那么的一点点儿,暗红色,让我想起了我们婚礼那晚,铺在她身下的白色帕子上也有那一点干涸的暗红色。然后女奴玛丽塔把那块帕子骄傲的拿给我的族人和她的族人展示。在客厅中饮酒欢宴的人群顿时发出了喜庆的口哨声。

洗过澡的宝宝被玛丽塔带到另一个帐篷去睡觉了。我依偎在爱妻的身侧亲吻着她湿漉漉的卷曲乌发。“我们得给他请个奶妈。”我说。“你一个人奶孩子带孩子会太累。”她迎上来吻我,小巧的舌尖按摩着我的舌背。“这回我听你的。”她轻声回应道。

我们的头胎儿子的洗礼是在六天或者一个星期之后进行的。小小的男孩被绣花的襁褓包裹着。他的肤色白皙,不象我而象他的妈妈。睫毛长而浓密,卷翘着象两排扬起的小手。孩子的眼睛是地中海般的湛蓝晶莹,似乎可以说是玻璃般的透明。我心里想,他以后长大要成个英雄。不象我,只是巴林部一个身份低微的千户。千户和断事官这个差事让我腻味透了。而且我觉得我已经被定死在这个级别,一辈子升迁无望。但我的儿子们,会成为让世界颤抖的英雄。是的,是儿子们,不是儿子。我相信我以后会生下如海中沙天上星一般多的儿子。他们会骑着骏马或骆驼把足迹印满大地。

然后我发现我的可悲。我错了,我的孩子只有这一个。而且他将来也不可能成为什么英雄。这个可怜小孩,命运给他的是奴隶的生涯,终身不可改变。因为他的父亲犯了罪,并且被砍下了头颅。我给孩子起名叫“伯颜”,这在蒙古语中的意思是“大富大贵”。然而这个名字却成了讽刺。在行洗礼时,他得到的经名是“尤素福”,旧约里那位因为生的太俊美太受父亲溺爱而被兄弟们嫉妒,卖给了埃及人做奴隶的美男子。他后来以法老奴隶的身份位居宰相之职。

这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吗?谁知道呢?!不过我的小尤素福小伯颜,他的命运就是如此了。只是现在这一切苦难还未发生。我和妻子还沉浸在美好的梦幻里。

第3章 割礼

自从小伯颜出生以后,周围人就不再叫萨尔米娜的本来名字了。她开始被邻居们称呼为“温姆.伯颜”意为“伯颜他妈”,而晓古台呢,则被称为“阿布.伯颜”。

这样的称呼本身就是一种荣耀了。谁不渴望有一个健康漂亮的小男孩整天缠着你“阿布,阿布。”的叫呢?当上主的祝福临在于你的时候,你是抵挡不住的。伯颜这个嘴壮胃口好的小娃娃,让奶他的奶妈洛克赛拉娜的两只乳房都通畅了。每次看到洛克赛拉娜抱着伯颜,两只肥大的乳房垂在箍的紧绷绷的胸衣外面,而白白胖胖的小奶娃用他红润小嘴儿起劲儿的吸吮着奶妈的乳头,晓古台夫妇两个就心情无比的舒畅。

有时候萨尔米娜也会亲自抱着伯颜在自己的怀中,把乳头送到小娃娃的嘴巴边。那个小馋嘴就会非常可爱的一口含住妈妈的奶头,用小嘴吸吮起来。立刻的,一种酥而麻的快感象一股暖流涌动在萨尔米娜的肉体当中。她以前听怀过孕哺乳过孩子的家族女性长辈说过,怀孕和哺乳是可以让女人得到性快感的。就如同性交可以使女人有快感一样。这些话,以前她不信,当她们是胡扯,但是现在,她亲身体验到了,她信了。

一个亚述男子一辈子的生命当中,最重要的莫过于洗礼、割礼、婚配这三件圣事。在伯颜未满三岁时,母亲萨尔米娜就开始张罗着儿子的割礼了。

丈夫晓古台虽然是基督徒,但并未按照亚述人的习俗行割礼割掉自己的阳皮。但是儿子的割礼是不能有半分含糊的。不行割礼的男子不被视为亚述社区的一员,也永远不能进入成年男子的行列。晓古台家长子伯颜的割礼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空气凉爽的礼拜日。他们的邻居们,不管是蒙古人还是亚述人还是穆斯林,都被请来参加孩子的割礼仪式。葡萄酒、麦子酒和马奶子在铜壶和酒碗中散发香味儿。石榴、葡萄、无花果和椰枣一盘又一盘的端上桌子。烤羊肉和白煮鸡蛋整齐的码放在餐盘中,随时等待客人取食。而最豪爽的一道美味是一只烤驼羔。一整岁的幼驼,整只的入馕坑烤熟,驼羔的腹腔被掏空,里面填满了米饭、杏仁、葡萄干和杏子干。

美丽的女主人萨尔米娜和她的丈夫让女奴们引导来观看孩子割礼的客人们进入客厅。而他们自己则站在帐篷门外焦急而兴奋的等待着割礼师傅的到来。萨尔米娜早就联络了这一代最有名气的割礼师叶哈雅.伊本.塔里布。他那把亮闪闪弯弯如眉毛般的锋利小刀下,曾经塑造出一个个的小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