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那被命令作画的画师,眼看着这承受极度屈辱刑罚之人,在挣扎嘶喊中归于诡异的驯顺。对方迷离朦胧的面庞上展现的扭曲的欢愉,似是认明并安心于自己命中注定的卑贱。画师突然明白至高无上的合汗为什么要他必须忠实的画下这一切,这是留给承受者自己的。要他永远的记住他没有自我,他的肉体不过是器皿。合汗也许只会在偶尔闲暇无聊时才会翻看画师成就的这些插图作品,而那被施以刑罚者却是要常常看此画集,以不忘自己身体的归属是拥有它的合汗的。它是合汗的器皿,任凭差役使用,至死方休。

两刻以后,黑鬃毛的公獒终于在自后猛的又撞击了数次,在那人的身子里爆发释放后,满足的舔着自己又潮又软的狗鼻子,滑下了被侵入者的后背。

射过精的公獒腰部凹陷,养獒人管这个俗称叫做“腰子丢”,说明这獒发泄的够足够彻底。得到了极度满足的公獒懒洋洋的开始舔自己的阴部。一个奴海赤看着那獒,说,这家伙腰子都塌啦,一时半会的缓不过来呢。先别急着牵走,让它在那儿啊,好好的歇会儿。然后,几个奴海赤一时间全心领神会似的一起笑了起来。那笑声,那么的冰冷、残忍和猥亵。

随着那巨大阴茎从人体中抽出,血、人的体液和污浊浓稠的白腻精液,顺着那人线条结实优美的大腿内壁一起流出来了。被枷之人早已一身汗污,被开枷后即满身污秽的卧倒于泥土地上面。早春三四月尚寒,裸身的人肌肤被寒气拂过,乳白的肤色下微微泛青。终于结束此酷刑的伯颜,已无一丝的气力。只默默的顺从行刑差役的摆布。让他们端来些温的水泼洒在他的身体上,然后拿了手巾胡乱擦拭了一番,便架着他起身,拖进那里间屋里去。

伯颜昏昏然的摊在牢里。身上披着那单薄的罪衣罪裤,身上依旧上了枷,歪着在一角落里。他们不给他开枷。因说是合汗临起行往上都避暑前吩咐了,伯颜进牢头七天不许给开枷。伯颜闻此,又少不得要跪下磕头谢恩一番。然后才有狱卒给端上饭食来,一口口的喂给他吃。

伯颜刚受过惨刑,哪里又吃的下。只略吃了几口,便觉胸口烦恶不已,把已经吃下的尽数吐了出来。那狱卒还想再喂给他吃些,伯颜哀求道,奴婢身体不舒服,求别再喂了,真心吃不下的。

那个狱卒见状,也可怜他。便扶着他靠在牢房角落里休息。然后收拾起碗筷,说,爷即现在吃不下,我等会儿再喂给爷吃吧!牢头说了,要照料好爷的身体。爷的身子若真的折损在我这里,我也吃不消。

过了一阵,牢头也来了。说,给爷道喜了。伯颜无语。牢头说,上头交代,爷的身子不能坏在牢里。因此,洗漱、喂饭、休息都要我们精心弄好了。不能叫爷脏着了,因脏了就不好看了。而且恐怕生病。爷先歇会儿,一会儿我叫人服侍爷好好洗干净了,再吃口饭。另外,刑是绝不会连着用的,得让爷的身体歇息够了。用一次刑,让爷最少也可以歇三天。而且每餐除去粳米白面,还都得有鱼、肉、果、蔬,全是鲜灵的。爷在这大宗正府里拘着,脏不着也饿不着。若万一真病了,还有合汗自己御用信得过的医官管给看病咧!合汗交代了,就算要死,也绝不会让爷死在这牢里头,定要爷能于大庭广众之下,风风光光的死在刑场!要死,咱也死它个轰轰烈烈的!

然后,那牢头禁子顿了顿,又说,只是爷每三天受刑一回,上面要求多些花样,还要那秀才把爷受刑之像细细的描画了,说是,将来爷若有得出生天的那天,画集子合汗会赐给爷一份。若爷死罪,画集就赐给爷的娘子一份。全当是留个念想。

伯颜听了,已经不知该愤怒还是该伤心,知道合汗这回是故意的要往死了作弄自己。合汗三月底离开大都往上都去,要九、十月份才能折返。这一去就七八个月。想来,这画集是足足的有东西可以画的了。故此叹息了一声,道,奴婢微贱之身,不敢奢望合汗竟然如此厚恩,然后又一次深深的叩谢了下去。

第71章 一条流过伊甸园的河

在昏睡中,他见到了一条河。它蜿蜒着伸向未知的远方。他看着它象一条清澈湛蓝的蛇,尾部隐没在绿色植物草尖与暗色天空相接的地方。

它内中的水是那么的清澈,清晰的映照出天色与碧草,以及,他的脸。他捧起一捧水,送入口中。清冽甘美的液体滋润了他,干裂的双唇,解了他的焦渴。他以水洗脸净面,清凉舒适,缓解了因受到肉刑而疼痛的身体,被舒适与愉悦包裹的感觉如此之美。